【新唐人2009年11月20日訊】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您收看看西方節目。安大略省美術館的改建後重新開業是最近多倫多藝術界的一件大事。之所以重大,是因為與之相關的兩個人,世界級建築大師Frank Ghery設計了這個建築,個人資產世界排名第九的富翁Ken Thompson將自己半個世紀價值3億元的收藏捐獻給了美術館,並捐出1億元修建這個博物館。安省美術館的前身是多倫多藝術博物館,成立於1900年,1966年才有安省美術館這個名字。最初的建築是由英國貴族D'Arcy Boulton的兒子在1817年為自己的家庭建的,佔地100英畝,是一座典型的喬治式英國花園建築,取名叫農莊。1910最後一位主人離世前,立遺囑捐給當時的博物館。到1993年的近百年間,美術館幾經擴展,具備相當規模。而2002年開始的改建計劃更使她面貌一新。 這個由建築大師Frank Ghery設計的改建項目耗資2億7千6百萬加元,最主要的目地是為Ken Thompson的珍貴收藏創造空間。而把這兩個人物凝聚在一起的是美術館的現任館長Matthew Teitelbaum。講起這個新建築,Matthew很自豪。這是沃爾克庭院,是在1926年那次改建時留下的,是很特殊的地方,現在就更特殊。Ghery讓這裡成了美術館的中心,就是在這種開放式的設計中,這個庭院成了各個角度的參照,就是你走到哪裏,都會知道自己的方位。這裡是連接原有建築和新建築的地方,當時設計時面臨的挑戰是,怎樣在原址上做一個新的展覽空間,怎樣去把兩座建築聯起來?這就是他的答案:我們把它稱為巴洛克樓梯,完全都是在安大略做的,所有的匠人都是這裡的,樓梯的總高度有十一層居民樓那麼高,所以是很高的樓梯。你在裡面走的時候,你會是一會兒在敞開的空間裡走,一會兒又藏到相對封閉的空間。樓梯的左右寬度一會兒寬,一會兒又窄。主持人: 所以不是均勻的。Matthew:不是均勻的,是很……不應該用「怪異」這個詞,不是怪,應該是很獨特,很獨特的空間,我用空間這個詞,因為它不僅僅可以把你帶到另一個地方,而且也…..主持人:給你一種體驗。Matthew:對,一種體驗,在那幾段比較窄的部份,人們從對面走過的時候,可能就要側過身子。Frank的想像非常浪漫,他說他要創造機會,讓兩個人在這狹窄的地方相遇,心升愛意,然後相伴走過人生。 這裡是意大利長廊,加拿大最龐大的公共項目,木質建築,很有詩情畫意。完全木結構,不僅僅是起到裝飾作用,而且在結構上起到承重作用,高聳的流線型大梁,給人以力量,讓人心胸開朗。 這個長廊跟幾個展廳相連,所以人在展廳裡徜徉於那些歷史的畫卷之後,可以進入長廊回到現實,這裡又與城市完美的相連,讓人以現代人的角度品味先人的藝術留給人的思索,然後再進入下一個主題。這樣的時光交替給人以時空的張力。為甚麼叫意大利長廊呢,是因為一位原來的董事,現在的董事會主席,是意大利裔加拿大人,他遊說到24位同鄉每人和他們的家庭捐獻50萬加元給美術館的改建。為感謝和紀念他們的慷慨善舉,就取名叫意大利長廊。Matthew: 你可以看到這個建築使用的語言是什麼,它用的是光,是漂亮的杉木,是那種大氣的空間,所以你不論走到哪個角落,它都給你那種真正敞亮的感受。 主持人:能請到弗蘭克‧蓋瑞來做這個項目是很了不起的,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參與的呢? Matthew: 是開始計劃的早期,最早期了。那麼具體計劃的是個什麼項目呢?是為一組珍貴的收藏創造足夠的陳列展覽空間。因為湯姆森家族的人找到我們,肯湯姆森把他的收藏品捐獻給了我們,非常珍貴,那麼我們就要考慮把它們擺在哪裏。所以說是在最早的籌劃階段,我們就決定去找弗蘭克‧蓋瑞,是在2000年底,或是2001年年初吧。主持人:你們三個人開了個會!Matthew: 對!我們決定請弗蘭克‧蓋瑞,第一,因為他出生在多倫多,雖然離開的時候很年輕,但他是在這裡出生的;而且,那時他還從來沒有在加拿大做過一個主要項目。主持人: 為他的家鄉?Matthew: 為他的家鄉,甚至在加拿大,任何地方。一般說來,做這樣的工程,找設計師有兩種途徑,一個是你搞設計競賽,很多建築師參賽,拿出他們各自的設計;另一個途徑就是委任,你可以直接選定一位建築師,告訴他。主持人: 我們信任你。Matthew: 對,我們信任你。兩種方式各有千秋,但我們認為,如果我們直接去找弗蘭克‧蓋瑞,告訴他我們想要的是什麼,這樣就會與他本人建立更深的關係,最終會達到最好的結果,所以就選擇了這條路。後來我們去見他,看他是不是有興趣。他非常高興,能夠為多倫多做些事情,很感興趣。過程中我們發現,他早年與藝術結下不解之緣,就是從我們這個展覽館開始的。這件事,後來真的成了激勵我們的動力:如果十歲的弗蘭克‧蓋瑞住在今天的多倫多,我們怎麼樣為他創造一個獨到的藝術世界,讓他感受到藝術神奇的魅力。這樣的願望一直在激勵著我們。 主持人:是一種溫暖和真摯的感情。 Matthew: 是的,我想你也知道,確實是這樣,就是說,當彼此建立了這種工作上的合作關係之後,你是從頭到尾就維持著這樣的工作關係呢,還是使它變得更深、更好。從弗蘭克方面說呢,他是全身心投入在這個項目上,因為這是他童年的一部份,他也向我們保證他會密切參與。後來他也確實是從頭到尾一直參與,確保建築和設計的一致和完整。他到現在都跟我們有很多的溝通,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這個作品,認為她很特殊。 主持人:那麼人們會問,弗蘭克‧蓋瑞如何影響了展覽館的改建? Matthew: 一開始我們與弗蘭克一起花了大量時間來探討、確認我們計劃的目標。就是我們需要什麼樣的展覽空間,要展出什麼樣的藝術,還有我們期望觀眾獲得什麼樣的感受和體驗。主持人: 還有諸多的限制。Matthew: 對,在這個設計上,他的難題是,如何在原址諸多限制的基礎上,週全的考慮到各個方面因素,再通過建築表達出來。預算倒不是太大的限制,當然我們還是很專業,計算的很精細;時間也不是個大問題,我們沒有要求新展覽館什麼日期必須重新開放。而恰恰展覽館的老建築和地盤是最大的局限,因為我們既不能向南面的公園擴展,也不能向北面的街道上擴展。 主持人:不能建在Dundas 大街上。 Matthew: 就是。弗蘭克時常會半開玩笑的跟我們說,這個設計真是很難啊!主持人: 也不能太高。Matthew: 是,還不能太高,因為陰影的關係。他說難的時候,我們會說,所以我們才請了你嘛!這樣,他只能又回去再想辦法解決。最後,真的就像小孩玩的拼圖一樣,你拿著這一塊,要給它找到合適的位置,真是要經過一番周折才能想出最好的方案。為什麼說有弗蘭克‧蓋瑞來做設計,我們會感到很幸運,不是說我們很關心建築的外觀會是怎樣。這個我們早就有信心,弗蘭克的作品一定會非常漂亮。真正難的是怎樣設計室內的空間,使所有的展覽廳的安排都符合邏輯,讓人們可以輕鬆愜意地在其中徜徉,感受那種受到歡迎的感覺。你如何真正創造這種感覺,人們來到這個公共場所,他們感受到的是,這個地方歡迎你來。這既是一個建築設計問題,同時也是個公眾服務的問題。 主持人:太好了。Matthew, 在您作館長期間,美術館成功完成了這個巨大的改建,那麼這個成就真的讓人對你這個館長產生了很大的興趣,談談您自己的經歷好嗎? Matthew: 好吧,我一直在安省美術館做館長,超過10年了。在此之前,是做美術館的副館長,專門負責館裡的藝術品,也就是負責專業的方面。我是在多倫多長大的,這裡是我的故鄉,也是弗蘭克‧蓋瑞的故鄉,也是肯湯姆森的故鄉,所以這也是鄉情啦,使家鄉變得更美好。而且,我們三個在一起,想到如何能真正的改變這個城市,是一件很興奮的事情。我是在多倫多市中心長大的,我父親是位畫家,所以我成長在一個充滿了藝術的家庭,藝術是我生活的一部份,是我最初的記憶。我的意思是講藝術家的重要性,藝術創作的重要性,以及藝術在幫助我們認識世界上的重要性。所以那些是我生命的一部份,一直都是這樣。我回到多倫多之前,在波士頓呆了一段時間,在一個展覽館做分館長。那時,我主辦展覽啊,為藝術家做宣傳啊等等,做這些事情。在那之前,我也在一些加拿大的藝術館中工作過,如薩斯喀徹溫省,薩斯卡通的孟德爾藝術畫廊,還在安大略省的倫敦工作過。再往前呢,我在英國倫敦讀了研究生。所以當回到多倫多的時候,就帶來了一些外面世界的經驗。所以這時看多倫多的角度就不同了,當然和小時候在這裡成長時眼光就不一樣了。這樣說吧,與肯•湯姆森、與弗蘭克在這個項目中的合作,是我人生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經歷。 主持人:您剛才說到與肯‧湯姆森和弗蘭克‧蓋瑞在2000年的一次會議,能談談那次會都談了些什麼嗎? Matthew: 第一次會見是相互介紹啦,都還不認識。肯從未見過弗蘭克,我也不認識弗蘭克。當然弗蘭克知道安大略美術館,但從來沒有真正關注我們擴展的事,因為那時項目還沒有公開。主持人: 肯‧湯姆森那時有自己的畫廊。Matthew: 對,他曾在城裡辛普森大廈,就是現在的百貨公司The Bay,上面有個不大的展室,展出他加拿大藝術收藏中的主要作品。在前些年,在肯(湯姆森)去見弗蘭克之前,我們這裡展出了他歐洲藝術收藏的核心作品。就是說,那時人們可以在兩個地方看到肯的藝術收藏品,但都只是他收藏品的一部份。所以,我們就去找弗蘭克,看是否有這個創造更多展覽空間的可能性。我的意思是,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毫無疑問建築師就是弗蘭克了,問題就是看他能創造什麼樣的空間了。我們已經看到了他的許多建築,都很喜歡,我們認為他的建築確實為人們提供了合適的氛圍去看藝術,去思考、探索藝術,促進公眾的藝術感受。我們知道他會有創新,會為我們想得很高、很遠。但我們仍然需要確認,他真的願意為我們工作、和我們一起工作;需要確認,相互之間能有一個情投意合的關係。 的確,第一次見面,就奠定了後來親密合作的開始,大家都有一見鍾情的感覺。儘管如此,仍然還是有許多艱難的工作要做,以確保他想像中要做到的,能夠做到;必須確保他在為我們工作時,相對於他手頭的其它項目,我們的會有優先權,他能真正重視我們所要的、建築設計上的藝術效果。我們先做了決定,假定他是合適人選,但我們需要第一手的交談,去確保我們希望的那種家庭般的感覺能夠在他手中真正實現。 主持人:很加拿大,真是很加拿大的感覺。 Matthew: 是,是很加拿大,他也很喜歡,他經常稱我們是他的加拿大客戶。跟他那些粗曠的美國客戶,甚至國際客戶的關係是不一樣的。但他非常喜歡這樣,他和我們一起工作時,勾起了許多他童年在這裡時的記憶。 主持人: 弗蘭克‧蓋瑞曾經說過,有些博物館的負責人,沒能和收藏家建立很好的關係。結果一些收藏家去建自己的博物館了。而很明顯,您是與肯‧湯姆森建立了這種關係,能不能講一講你們之間的關係? Matthew:這樣說吧,每個人都有夢想,問題是相互之間的這種關係,是不是可以幫助實現彼此的夢想。所以,我的夢想一直是創建最好的公共機構。主持人:為加拿大?Matthew:對,為加拿大,提高加拿大在國際舞台上的地位。肯是加拿大他那一代人中最重要的收藏家,有史以來最頂級的藝術收藏家之一。而最終他做出決定,將其最重要的收藏都捐給公共機構,這是前所未聞、前所未有的。他為什麼這樣做,這個……主持人:我正想問這個問題呢!Matthew:還真是答不出來。只能說,我的願望是要在美術館的需要和發展目標的前提下,也就是要儘量擴大最好的藝術收藏、擴建最優秀的設施,在這樣的前提下努力去實現肯的夢想。那麼肯的夢想就是希望外在的那些條件可以配得上他的收藏,就是保證這些藝術品在展覽中美麗動人,而且人們能有機會欣賞它們。人們會覺得,通過很近的欣賞這些藝術品能學到東西。例如,他長期以來花很多時間思考而形成的鑑賞力就是一個例子,他收藏的那些船模型,可以說是一種對世界的洞察。我在這個項目的前期工作是通過各種方式,確認他清楚的告訴我他的夢想是什麼,然後我去幫助他實現。我認為,他所說的話中,沒有任何方面有違安大略美術館的美好未來。因此,我鼓勵他所有的想法,我做出了保證,我會實現它。目前,我認為我們已經取得了兩方面的成功,其一作為一個公共機構,成功的重新構思了我們的展出空間,其二使湯姆森藝術收藏在這裡落地生根。我想這是因為我們信守了我們的諾言。我在與肯的交往中,十分重視和崇尚他的遠見卓識,他的遠見和他的興趣幫助我們構建了一個更有藝術魅力的展覽館。他也希望我們能夠在國際藝術界更上一層樓。 主持人:那也滿足了你的夢想。 Matthew:是的,沒錯。所以我要以最佳的方式展現他的收藏品,他也希望我們的藝術展覽館脫胎換骨,面目一新。 主持人:太好了!那麼也許大家都有好的願望,但事實是,一位是世界級建築大師,一位是億萬富翁藝術收藏家,還有美術館多年的支持者們,再加上藝術館本身的發展方向等等,大家的想法不會完全一致。那您是如何平衡不同方面人的關係,取得大家都可以滿意的最好結果呢?很神奇的! Matthew:你知道嗎,你問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人際關係,如何建立你的團隊,讓你達到終點。在某些方面,我自己不太好講,自有公論吧。但我可以這麼說,首先,我從來不說大話,對肯也好,對其他人也好,作出承諾的時候,一直是非常小心的。所以我想我們的信譽贏得了一代人的支持。第二,我始終著眼於公共利益,重視對公眾可能產生的影響。就是說,我希望人們支持美術館,是因為他們支持我們要創新的設想,支持我們要為公共提供全新服務的理念,那麼有人願意加入,就成了捐助者。也有人沒有加入,因為他不是很同意我們的理念,他就沒有成為捐助者,因此不是說所有人都贊成我們的做法。但是我們希望讓那些支持的人清楚,所有做的這一切不僅僅是為了滿足某個人的願望,而是為我們的城市、我們省或者說我們的這個世界,創造一個更有藝術水平的公共機構。有湯姆森的珍貴收藏,和弗蘭克大師的建築,當我們談到國際影響時,是有基礎的。我們現在是可以這麼說的,因為先前設想的,現在人們已經看見結果了,都信服了。我認為最大的錯誤就是誇大其詞,結果不能兌現,或者在處理某一方的要求時太耍小聰明。我認為,如果你沒有一個天下為公的目標,讓大家都認同,你就無法使這個大家庭凝聚在一起。因為在這個大家庭中,人們可能有非常不同的,極其獨特的個性。這個金主可能徹底不能跟那個財神同桌用餐,所以你必須有一個更加崇高的共同目標,把大家凝聚在一起。我認為我們作為一個機構,做的還不錯,無論是我說的事情,還是我們董事會採取的立場,還是肯他自己的立場。他曾說,作為一個主要捐助人,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但是我希望這裡所有人的共同參與,因為那樣才能使我們的藝術館棚壁生輝。整個項目中各方利益的代表在整體上的協同合作,我認為,那是我們成功的根本。 主持人:整個工程進行了幾年,終於在去年十一月重新開放,那麼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Matthew:老話說,夢想成真,是真的。是一個長久的設想,有所作為的渴望,終於變成了現實,美術館的重新開放證實了這一切。關於這個美術館的將來應當是什麼樣的,我們當初是有一個創造性的設想。而改建的成功,得到了相對程度的積極反饋,證實我們是對的。我們堅持的這個設想得到實現。在重新開放的日子裡,最令我高興的,當然是有很多令人高興的了。比如湯姆森家族很滿意,董事會也滿意,跟美術館密切相關的各方代表們反應也非常好,他們認為,這個項目使我們的城市面貌一新,這些都非常令人滿足。但有兩件事更讓人欣慰,一個是我們員工的反應,他們為自己感到自豪,他們以各種方式,為這個轉變做出了貢獻;再有,就是公眾的反應,人們冒雨排隊,要見識這個新的藝術空間,一睹為快。以至要每隔10分鐘,成百成百地截流入場。人們就是一直的入場、入場、入場,希望看到這個展現他們城市面貌的公共藝術空間。這是兩件絕對了不起的事情。 主持人:那麼這個重新開放是終點呢還是另一個起點? Matthew:這絕對是一個起點,我們一直在說,美術館不是為大興土木而大興土木,我們在創建藝術感受,所以一路下來,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新建築建成就是故事的結局。我們知道美術館需要一座傑出的建築,我們為建造這個傑出的建築而大興土木。但最終,所有的這一切為的是裡面的藝術展覽,為的是那些珍貴的收藏品,是為了讓人們可以在裡面去享受藝術。因此,當我們重新開放的時候,我們就是站在了起跑線上。現在,我們正在努力設計更多的展覽計劃,研究如何改變永久性館藏設施,提高整個建築的使用效率,為公眾提供非凡的藝術感受。主持人:那麼這一集就在這裡結束了。謝謝您。Matthew: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