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您收看今天的百姓話壇節目,在上一集節目當中來自丹東的宋玉潔女士向我們講訴了,她的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政府強拆,她與丈夫張正廷兩人被市政府人員押上車後被送到邊防派出所,兩個人就在市政府的車裡住了六天。宋玉潔:因為沒有地方去,我們就在鎮政府的車上,家沒有了,你給我拉到派出所,你的給我個說法,我犯法了還是怎麽地,你給我拉到派出所,就這樣著我們就在這臺車上,就在邊防派出所院裡。完後老百姓就每天來送吃的,來看一看,給送點水呀,干甚麽玩意的,但是每天晚上的十點,天黑以後就沒有人了,就是說邊防派出所開始熄燈睡覺的時候,他們鎮政府就開始派黑社會的來騷擾我兩口了,白天鎮政府就派多少輛車,就這樣在邊防派出所院裡打轉轉,就那麽干擾我們兩口子,然後在22號早晨,我對像上廁所的時間呢,他們來了,就是黃海大客一車人啊,那一車能拉個百十號人,就上車了,我看他們上車了,我不是在駕駛盤上坐著麽,我手就甭著方向盤,他們叫我下車,我說下車不要緊你給我個說法。他們就是連打帶轟,他們開車就走了,走了這時候我就在地上躺著,我腿上叫他們踹的傷就挺多的。張正廷:沒有辦法了,我們就在這也不行,她打的也不行了,我們就找地方去養傷,我們就一點錢,身上甚麼也沒有,淨身出戶,就是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我們沒有辦法,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原來在那個地方覺得還受點保護,我們這樣生命都受到威脅,所以我們沒有辦法,我們偷著就走了,還沒敢一起走,一個一個走,怕一塊給抓去,關著了,外面還有還有一個人啊。宋玉潔:沒有辦法,跑到親戚朋友家躲了四天,傷口看有點癒合的時候呢,我們沒有錢上醫院,坐車就跑到北京來了,哪也沒去,哪也沒敢去,因為劉華新公開就告訴我,你上哪上訪都沒有用,你上省裡上市裡都是我親哥們,就是拆遷我家那簡直是全國可能都屬於首例拆遷,那個陣容啊,簡直是空前絕後,絕無僅有的,我家那個拆遷場面,那是全國我看任何一個,我在網上看這麽多拆遷的,沒像我家那樣的型的。主持人:最讓張正廷感到不平的是,他們家幾代人都有著類似的遭遇,就是家產都被政府搶劫過。張正廷:我們家的背景是,在這個社會裏是最不好的背景,從我爺爺那面,現在我父母已經在台灣了,他們在解放前就走了,我們姊妹當中我是老大,就是我父親走的時候帶不了這麽多人走呀,就帶著我一個弟弟就出去了,解放前已經逃出去了,我爺爺他們歲數大了,我那個時候還小,就把我留在這邊照顧他們,我從15歲就參加工作養活家,我的老人,爺爺們歲數都大了,他們走了以後我們家原來有土地呀,就是政府下了一個令,就把土地劃為共有了,我們私有的土地就是在丹東市也是黃金地段吧,就一分錢也沒給不補償就歸國有了,完了以後呢,我們家開的商店也像現在超市似的,56年的時候就公私有制合營了,就是一分錢也沒給我們補助,就是所有的商店就歸國家了,我們甚麽也沒有,甚麽也沒得到,而且我爺爺在58年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根本就沒有任何犯法的行為,就給打成一個現行反革命,投到監獄裡去了,文化大革命出來以後,就給送到大山溝裡去了,文化大革命以後才給放回來,才回城,就是現在我就是現在開個廠子吧,我好不容易,費盡心機,可真的,開了個廠子 就是國家沒有投一分錢,都是我們自己投資,自己買了一個房,就是現在的忠傑村,在這買的房子,我們就把廠子整個都搬到那去了,我們在這個廠子吃住都在這個廠子,正好在新城區中央大道的黃金地段。宋玉潔:我是開精密微孔過濾器廠,就是水處理的,就是專門回收酸呀,回收鹼啊,搞污水處理的,搞配件就是那個污水處理,我又可以給纖維廠,就是丹東市纖維廠配套,就是回收酸微孔管,完後我還可以搞污水處理的,我是個高科技企業產品,我根本和地方都沒有關係,也沒有怨也沒有仇,這劉華新是個甚麽人?就這個人,就是說,他不管任何,他作為一個黨委書記,就是甚麽事他都管,甚麽權他都想插,就是拆遷這個過程當中,就老百姓任何一家,就包括他自己親戚家都算上,哪怕是一千塊錢,五千塊錢他都要,好處費他都要,到我家摸底麽,就是我也沒買他的帳,我不像別人給他好處,就像說他到誰家滴水不漏,就是說甚麽錢都要。主持人:宋玉潔表示,鎮長王同林、黨委書記劉華新等人曾於2008年11月17日,口頭許諾過將支付工廠設備搬遷補償費100萬元,房屋以及附著物等另行計算。並約好當天下午在家中,等候他們簽訂書面協議。結果卻是一場騙局。在宋玉潔夫婦停產等待長達9個月之久後,不僅書面協議沒看到,而且鎮政府還以所謂的釘子戶的名義,強拆了他們的房屋。宋玉潔:是9月15號,就是這個地方,每次不都是測量道不是嗎,老百姓都知道這個地方要擴道,但是9月15號開始拆遷的時候,也沒有說把老百姓聚集到一塊開個會,或是說通知大家一聲也沒有,也沒有像全國拆遷在哪個地方劃號,它也沒有劃號也沒有通知,就是上誰家都告訴開始拆遷了,你們家的條件是怎麽怎麽回事。我的主房照是58平米,我的廈子呢也是53平米,佔地院落是500多平米,我買現成的,我這個地方我沒動一磚一瓦,我就買現成的,直接就住進來,我房照,戶口全過來了,我是合理合法的。08年的18號來的,來的是誰來的,一把手的鎮長王同林和一把手的黨委書記劉華新,然後劉華新就說話了,你要個甚麽房子?我說不是答應給個90平米的房子嗎,我說那些條件沒變嗎?沒變,我就是來看看落實一下,他們就走了,他倆就走了,七個月以後呢,來我家一開口一進門就說王光洋副鎮長和郭廷盛開發區拆遷辦小組長,他倆一進門就來了,咱這樣不好嗎?我給你拔個尖蓋個冒,咱不蓋廠房談行不行?我對像說不行,你要不按廠房談,我不能和你談,就這麽回事,就不了了之就走了。09年的8月10號左右又來了3個人,是鎮長副鎮長王光洋還有拆遷辦的郭廷盛,這回又另個說是國土資源局的一個局長姓尹,來就查看我家的廠子,都有甚麽產品是摸底,就是進行想強拆了,等強拆了以後才明白過來,我家的設備的幾噸的鏟車能鏟走,我說小兩噸的鏟車肯定是不行,因為我那設備相當大,我說必須得10噸的鏟車,明白就走了,結果呢我沒尋思,沒下通知,哪怕你通知我一聲拆遷我有個準備,他沒通知我,在8月14號早晨就開始強拆我。張正廷:拆遷的過程當中,根本就沒有開任何的聽證會,按道理按國家規定應該開聽證會,他們從來沒有開聽證會,整個都是暗箱操作,就是說每一家捅捅咕咕,就是說按照一個統一標準,就是說你這個房子我給你多少錢,國家是怎樣規定的,我們怎樣給你補償,都是連威逼帶利誘,每家每戶就派人就和你,農村的老百姓都是很老實,有的也沒有文化,經過他們一嚇,帶恐嚇甚麽的,就是明知道吃虧也都簽字了,我們還比較明白一點,就是最起碼我們知道我們這是門市房,你知道他們給我們多少錢一平米,我們這個廠房他給我們800塊錢一平米,就是現在這個800塊錢一平米,就是在全國也沒有這個低價,何況就是我們佔地面積500多平米,場地錢一分錢也沒有,現在就是扒我們的廠房,扒我們這地方非常的野蠻,把我們的東西搬走了以後,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東西搬到哪裏去了,他說來拆就給拆了,把我愛人就是著扯頭髮拽著頭髮,就是拽著四個胳膊腿,我不管你那一套就給你仍車上去了,我也是我過來一看我妻子這麽樣,我就開始和他們交涉,不容你分說上來也是上來好幾十個黑社會,扯著就把我綁架,渾身給我弄得渾身是傷,我老婆也渾身是傷,就把我扔到車上去了,我們甚麽也沒有,淨身出戶,就穿個短衣短褲,連件衣服都沒有。派出所也好,武警也好,成了管委會和劉華新的御用工具了,就用他們來鎮壓老百姓。他們以為甚麽呢,把我們送到派出所。一般當地他們農民拆遷,你不同意不是嗎,就給你送派出所。他們現在鎮政府直接管派出所,他叫他們干甚麽他們就得干甚麽。主持人:宋玉潔說,在當地鎮政府知道他們家裏有直系親屬在台灣以後,竟毫無道理地說我拆的就是你們臺屬。宋玉潔:一調查呢,我家是,我老公公老婆婆家都是台灣的。就我對像自己是這地方的。就告訴了,我拆的就是你們臺屬。我也不知道我們臺屬得罪誰了。就是說浪頭呵,從浪頭開始的老百姓沒有不知道我家是臺屬,沒有不知道,沒有不知道我家的背景。就這麽嚷嚷,我弄得就是她,拿我做開刀。張正廷:就是我上信訪辦找的時候,信訪辦那個就公開講,你這是臺屬,我們重視,完了以後又說甚麽,但是凡是我們強拆,我們就不怕告。我不是隨便講話的,我是代表組織講話。主持人:宋玉潔夫婦多次進京上訪,希望能求個公道,但是最後發現上訪越多失望越大。宋玉潔:完後呢,我走了以後,這不就開始到北京進行上訪嘛,大截訪的時候,給我截訪回去了,說給我安排住處,又給我解決賠償。這不是浪頭鎮派人把我們兩口子打了,給我們解決打人事件,然後呢再給他定個君子協議,就是不允許我在十一以前再上訪,我說行,我說那你甚麽時候給我處理。我說30號晚上30號下午3點,我等你答復,這個期間,我哪也不去,我說行不行呀,行。就這麽樣,我就下樓了,下樓了結果公安局就監控我。我呢,打車我就跑了,跑了,我就尋思在這個期間我不用他監控我。我就找了個地方找個親戚家住下了。在這三天當中,他們簡直丹東市就動用了所有的警力和政府人員到處查,只要和我有關係的親戚、朋友,全部查到了,就在我家,我現在住這個24樓底下,監控我了3天,四輛車在那監控我了3天。終於把我查到了。一月二十六號也不知十一月幾號,我到北京來了。就是我又到建設部,又各個信訪口走了一遍,完後呢,建設部又給我回函,是親自打到丹東市邊境合作開發區,答復我,就是你給人出一個意見,你處理不了不要緊,你必須給人一個處理意見。完後呢,這時候我就給他回函的時候,我說你給我意見,我就把這個回函我就給你。結果你知道你給答復是甚麽。給出一個八月六號,09年8月6號的強拆通知書。我說這個通知單你給我,你不感覺到有點遲到了嘛?!我現在甚麽時候你給我8月6號,我說8月14號強拆你不出來,我現在都11月份,12月份。你給我強拆通知書你這是甚麽意思啊。我就這樣式,我對像和我又到北京來了。他們就互相推諉說甚麽呢,我說那你當初你解決不了問題,你為甚麽要叫我回去。你知道他們答復是甚麽?說不是非常時期嗎?我說甚麽叫非常時期?因為十一開國慶嘛,你們在那兒,我們烏紗帽就沒有了。主持人: 宋玉潔告訴本臺記者,浪頭鎮政府官員貪污腐敗,違法亂紀,殘害百姓,可是當地老百姓卻無處申冤。宋玉潔: 他們就是一天就甚麽拖,就互相甚麼。就是說我們浪頭鎮,就這個劉華新手腳伸得多長都不知道。每一個村啊,他貪污就有幾千萬。有證據都可以下去查,現在就是丹東市就包庇他,不查。他劉華新就從浪頭大隊,一直到平安和東安民大隊。東安民學校470萬,他也是頂別人的名頭,叫了70萬是挂賬的,那400萬也等著拆遷,因為這個地方整個就是新城區改造,全部干甚麼,在浪頭大隊也有,哪個隊裡他都買地,都通過別人的名頭,買完了,報價都好幾千萬,像這樣的地,隨時隨地老百姓都能提供線索,這個人甚麽錢都敢貪,甚麽錢都敢拿,他們這幫當官的就是說,這個王光洋副鎮長,和那個郭廷盛以前在拆遷的過程當中,都犯過這些貪污行為,都拿錢擺平了,現在他們結果還可以繼續陞官,還繼續任職,就包括王光洋這回要準備提為鎮長,那個李愛國這回也是,他們既貪又打人,又是黑社會,還可以當鎮長,就是說,隨便就可以陞遷,殘害百姓,魚肉百姓,都是他們的功績現在,他們簡直手腳就是從小到大,沒有伸不到的地方,連人命案他們都能管,就是說這個法對他們來說不好使,就是他們的權力大,所以他們就可以這樣似地,兩件事還沒給你講,他們那個貪污這個事,膜片廠屬於浪頭鎮的一個下屬的一個私營企業,他在拆遷的過程中,知道拆遷得到通知以後,9月15號拆遷,他在9月份,收購了5間民房,也是5間民房,然後這5間民房給老百姓補兩個錢,他提前得到通知要拆遷,老百姓不知道啊,他就把這5間民房給買回來了,5家的,買回來以後,就要了780萬,給了是800萬,當時拿出20萬給了劉華新,劉華新嫌這個錢少,完後在膜片廠院裡又批個宅基地,蓋了個三層不是五層大樓,面積相當大,這是一個,前面就在平安大隊,還有一個廠機械廠,就跟他家商量,這家是個人大代表,丹東市的一個人大代表,就跟他不知道怎麽商量,說這個地方辦一個200平米的房照,結果這個事就讓他們內部人知道,就給捅了,結果上面市政府反貪局就來查了,一查這個房照是假的,就把這家人給抓起來了,說欺詐罪,不(是)辦假房照麽,說是欺詐罪給這家人抓起來了,抓起來劉華新就把這個責任整個就推到這家人身上了,說我不知道,我工作失職,我查房照呢,查的是複印件,他說這話純屬謊言,我們這個地方,歷來拆遷沒有開複印件的,必須開原件,他把這個責任整個推到機械廠這家來了,結果這個男的就進去了,進去老婆就生氣,老婆說怎麽辦呢,我進去替老頭子頂罪,叫老頭子出來,就這麽老婆進去了,老頭出來就到處找,就我知道的,這就是劉華新,就我知道的,就這一切你說這個事還小嗎?就是劉華新,就是說對丹東市浪頭合作開發區這一塊,任何一個村的,他都有手腳,都作了幾千萬的手腳,就是貪的就是太黑了,他的手腳沒有觸及不到的地方。這個人為甚麽老百姓就這樣,我們拆遷,所有的拆遷戶對他都不滿。百姓用地他也可以插手,百姓家裏有人命案他也可以插手。小欒的這個就是個例子。他插手完了,他覺得現在事不好了,他推了,他不管了,可以派車去暗殺任何一個人。他就這樣為所慾為。我不知道鎮政府這樣做,上邊領導知不知道,我們真的冤屈,可是我們應該向誰述。向誰去投?主持人:宋玉潔張正廷夫婦目前還在北京上訪,他們身無分文,以淚洗面,天寒地凍,流浪街頭,然而去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宋玉潔:我到中紀委,中組部,司法,所有的部門,我都去控告他,說甚麽呢,說他不夠級別,我們中央,他這個權太小了,我還管不了他,就小小的一個村官,鎮長就敢這麽干,我不知道官大的還能怎麽樣。張正廷:我也不用多說了,所有的財產,一分錢也沒有拿出來,就給我們淨身出戶,就給我們趕出來了,我們現在就是一無所有,流落街頭,連家沒有了,現在我們家產可以講計算一下上千萬,就這麽樣就給搶劫走了。宋玉潔:現在我們就是天都冷了,我們北方現在是三九天,沒有住處,你說流浪街頭那個滋味不是好受的,我每天都以淚洗面,我眼睛天天哭的都是腫的,我嗓子都啞了,我不知道我們應該向哪去能說個理,真的我實在不知道這個路,我們應該怎麽走,我們已經無家可歸了,也承受不了這些,我們不知道我們臺屬究竟得罪了誰,我們當初也沒敢說我們是臺屬,我們甚麽證據都是全的,他們為甚麽要這麽打壓我們,我就因為沒給他好處唄,為甚麽養這麽些貪官,老百姓這麽多去舉報他們都沒有管的,我們不知道為甚麽,你看我們對像現在折騰,病得心臟病犯了好幾次了,都是這幫訪民幫他,你說我一天又上訪還得照顧我對像,你說我有多少精力,我這麽大歲數,我也不是說歲數小,我折騰不起,我回去人身還受到威脅,他們到處派暗殺派地痞威脅恐嚇我們倆口子,你說我們能抗得了麽,我們到北京上訪他們還來截訪我們,你說我們怎麽辦。主持人:是啊,怎麼辦,在這個貪官橫行的社會裏,老百姓能怎麼辦?好的,觀眾朋友們,今天的節目到這就結束了,謝謝您的收看,咱們下次再見。